everything about her
余华的《兄弟》最近炒的挺热,但是我却看了几页就合上了书本。冯唐的《万物生长》是洋务派邻居小妹推荐的,得知原著因为文字过度张狂而不得出版,反而添加了我的阅读兴趣。昨晚终于得到了电子版文稿,如文革时期众青年得到手抄本《一双绣花鞋》般的兴奋,当下秉烛夜读直至深夜。不需要咖啡因或尼古丁,我的脑细胞持续亢奋至《万物生长》的最后一个字。
读完之后,颇有些感慨。但是一觉醒来,胸中万千感悟又消失于无形,只觉得冯唐这家伙实在有些蒙人。再看了一遍前言和后序,客观上却无法否认它确实存在用武之处:也许《万物生长》没能体现什么深奥的思想、伟大的情感,也没有变幻莫测的时代背景和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但它却好似我们这一代中不曾写过日记的人的手中一把开启对青春旧往记忆的钥匙,由此及彼,由秋水至自己,让人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曾经无所顾忌的生活、第一次神圣的爱情、和第一个人的青春骚动。
另外这个小说也很有一些颇和我心意的文字,摘录如下:
现在,胡大爷有整套的金庸和古龙,他没有整套的梁羽生,是因为他不喜欢看,他对一些作家充满抱怨,“我都读不下去,他们怎么写下去的?”胡大爷金庸、古龙看遍了之后,开始劝我退学,“你行,你写凶杀色情都行。不写,浪费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改行还来得及。比当医生还造福,能让那么多人高兴呢。要不毕业就先干几年皮科,治治性病,或者男科,看看阳痿,长长见识再改行。要不一边当医生,一边写,你肯定行,凶杀色情都行。你知道怎样叫有本事,写的东西能到街上报摊上卖,有本事。写凶杀,让我想磨菜刀,就练成了。写色情,要是让我还能,哈哈,小子,你就练成了。江湖上你就能随便行走了。”我常想,我从小要是有这样一个爷爷,我会出落成什么样子。
尽管魏妍还算茁壮,但是她绝对属于胸大没乳之类。那是先天不足,后天苦练俯卧撑的结果。胸肌发达,胸围36寸,但是A杯罩上去都逛荡。如果两片铡刀,一前一后,前边一片贴着魏妍的鼻尖,后边的一片贴着魏妍的后脑勺,两片铡刀垂直切下,魏妍的身体毫发无损。
厚朴对人体充满好奇,将来会是个好医生。他能在解剖室一呆就是一晚上,用啃猪肘子的姿势抱着被解剖得七零八落的胳膊看个不停,一边念叨“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同意他是处男,没有比厚朴更象处男的了。大家认为厚朴在新婚之夜也会看得很仔细,把新娘看得由干到湿又由湿到干,自己还象那个在山上呆了一辈子、第一出山去找妓女的老和尚似的念叨:“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前面象尼姑,后面象我徒弟。”
anyway,在我看来,打动人的小说有两种。一种是故事人物的经历跟读者自身经历毫无沾边,但是每个读者都能感同身受的与人物同呼吸、共命运,或悲痛或愤怒和惆怅和欢乐,并能在阅读之后反复推敲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这种小说大都被公认为名著,出自大家之手,如Johann Wolfgang Goethe笔下的Werther。还有一种,就是故事人物让读者似曾相识,从而获得某种相同经历上的共鸣。这第二类小说虽不能百分百成为名著,但至少能吸引读者的目光,冯唐的《万物生长》在我看来应该算得上第二类,和我一样心存一段无法忘却的青涩感情、有过一段简单而混乱的青春生活的人无妨都来读读。